2007年1月23日

再見了,仔仔! (第二部)


「仔仔」的離開,令站長很不習慣。畢竟,她是十年來和我一起的朋友。站長每天和她說話,幫她清潔、耍玩,已成為習慣。站長吃東西,她會要一份;站長在家做運動,她總睡到附近;站長外出澆花,她會跟著站長一起往外走;站長工作,她會伴著站長身旁;站長睡覺,她又會臥在站長的床側。

出事前幾天,一切如常。記得在星期五的中午,站長用買來的燒鴿弄飯來吃,還冒著把她吃壞的風險,把她一向愛吃的部分給她,她還吃得津津有味。卻不知同一天的晚上,她便沒精打采起來。

而再過兩日,她便竟已離開!

* * *

站長難過的,並不單在於她的離開。而是在於她在大重病期間,竟然連一絲提示也沒有給過站長。而在站長於星期六得知她體內有器官潰爛之後,她也仍不哼一聲,令站長以為她還可以熬一段日子。(的確,星期六下午,獸醫告訴站長的,也是同一番說話。)

* * *

從前已明白為甚麼人會相信「來生」的說法,這尤其是十七年前站長的另一頭愛犬、童年好友「烏頭」離開的時候。而現在,我也祇能祚望這個傳說的真實,好讓我與「仔仔」仍有相見的一天。

* * *

星期四,站長看明珠台《鬼線人》,先被劇中人戲中的一句:「牠已經快走了,最快可能在幾天之內」,嚇得出了一身冷汗。又星期五,站長被不知明的「筷子墮地」聲音弄醒,眼看一切如常,卻見「仔仔」在廚房位置呆坐,站長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。星期六,看完獸醫,正盤算第二天要買些甚麼給「仔仔」送藥。一出門口,四週竟一片漆黑,卻原來是近十年都沒有試過的樓梯燈暫停……。於是,站長心頭便一直忐忑。

* * *

星期日一早起來,想著獸醫的說話。正打算暫時丟下工作,弄些好東西給「仔仔」吃,再和她去散散步。而眼看她正伏在床前休息,便準備疏洗完後才叫她。但卻不知,站長再回頭叫她時,她已是昏迷。

* * *

乘計程車途中,「仔仔」的身體已呈現僵冷。而在獸醫診所急救半句鐘後,站長得以伴在她左右再三小時,一直到護士著站長離開等消息。

離開前,站長對「仔仔」說,若撐到的話,站長會和她去遠遠的街。但若太辛苦的話,就不必捱下去了。卻不知那也是最後一次跟她說話。

* * *

同日,四時二十三分,護士打電話告訴站長,說「仔仔」在緊急手術途中停止了呼吸,離開了這世界,並著站長等一回後去看看她。站長於是回家疏洗,哭了約一分鐘,並換上另一套衣服,準備晚上要去做之前已預約好了的「個案」。

六時三十分,站長再到診所,護士帶我進手術室,看已用布包裹、並靜靜躺著的「仔仔」。站長沒有哭,但卻亦沒有揭開毛巾看她的勇氣。而靜了下來,站長就往「仔仔」的耳邊說了一聲,要開開心心去投胎,然後離開。

當天晚上,站長完成個案後,心情卻頗難平伏。然而,今天工作後回家,收執及清潔家具時的「空虛」感覺,就更厲害。也原來發覺,每晚回家所嗅到的「大小二便」氣味、幫「仔仔」抹身、聽她的怪叫與鼻鼾,把食物分給她和跟她說說話的機會,早已經沒有了……。

0 則留言:

發佈留言

訂閱 發佈留言 [Atom]

<< 首頁